我不敢肯定我有怎样的价值——对话周子曦
2024.2.28
在2020年与徐震、陆平原进行的深度对话中,周子曦谈及他在时代的更迭、艺术的演进和科技惊人发展的当代背景下,如何思考自身与绘画、与世界的关系,以及如何诉诸画面、如何逐渐构建了个性化的表达。
广州33当代艺术中心将携手没顶画廊于3月1日欣然呈现周子曦个展“一个叫周子曦的陌生人” (A Stranger Called ZHOU Zixi)。三十年来,周子曦绘制的风景和人物已成为守卫边缘化的、被遗忘的人类精神的最后屏障。“遗失的风景”(2014年-)、“泥石流”(2019年-)和“黑洞”(2021年-)等系列作品安静近乎于克制,暗示了一种令人窒息的神秘气息,即使在开阔的大地上,这种窒息感依然在游荡。
“一个叫周子曦的陌生人”由 13 幅绘画组成,体现了其绘画标志性的“流淌”风格。他故意用大量的油调和稀薄的颜料进行速写般的作画,为他用画笔绘制的复杂“环境戏剧”进行松绑,从而抵达一种不可预知的、甚至是破坏性的边界。这些作品尽管画面内容不同,但集中描绘了奇妙而又超现实的梦幻场景:涌入泥石流的剧院和教堂,黑洞突然出现在野外荒郊和城市,午后的客厅半空中突然有一只杯子自顾自地倒水……因此,艺术家的不同系列都强调了复制一系列偶然事件的不可能性。
展览题目中的“陌生人”一语双关。一方面,陌生人指的是周子曦在当代艺术场域以及广州地域范围内并不为人所知;另一方面,人到中年却选择移居西班牙开始新的生活,陌生人因此也是周子曦的个人现实写照。在这里,周子曦和他绘画作品中的人物与场景联系在一起:孑然一身伫立枝头的鹿,人类文明象征的图书馆,或是纵深一跃入大洪水的中年男人… 在每幅作品前,观众都被置于直视或半鸟瞰式的视角之上,从而增强了疏离的效果,如同法国作家韦勒贝克小说传递出的冷漠气息。
然而周子曦的绘画并不全然是绝望的调子,相反,我们总能感受到一股潜流——艺术家对于生命的此时此刻的执拗的呵护。衰败与新生、残骸与生长共同存在于他的绘画之中,过去和未来均塌陷于此。于是乎在希望与失落、浪漫与神秘交织的场景中,这些绘画作品中的世界充满了寓言感。周子曦自己坦言即便人到中年,他仍然无法停止去直视和质疑这个世界存在的种种问题,而绘画正是他思考和无声回应的一种方法。这样的关怀世界的态度令他的创作呈现出超越绘画内容和这个媒介本身的持久张力。